魔神仔ㄟ算帳

 

自從我母親在我30歲那一年過世之後,我就繼承母親的遺產。二姊看我有精神分裂症,實在是沒辦法工作,於是把家母給我們那一份全留給了我。家裡除了二姊之外,其實還有五個哥哥一個姐姐,但是因為家母不是他們的生母,所以,他們無權和我爭奪遺產。

經過了二十餘年,我也52歲了,這些年來,我除了有過短暫的工作之外,其餘泰半時間都在失業。35歲那年,我又考上高師大,去高雄那一年,也花了不少錢,於是,在經濟來源上更加捉襟見絀。

大約在我48歲那一年,我開始感受到了大環境的變化,東西變貴了,工作無法找,一張千元鈔用不到一個星期。

於是,我開始買東西都先從零錢開始找,慢慢慢慢地,我發覺似乎不太對。因為,一張錢找零之後,買東西只要一用到零錢,首先,一元的找不到,再來,五元的失守,十元的幾乎都是剛剛好拿出去,再不然就是買東西要的零錢幾乎就是剛好剩下來的銅板數。

我開始感到了一個魔力,魔神仔他要我用的剛剛好,幾乎不剩。今年,物價又調漲,我的零錢又開始估嘰咕嘰的動了起來,首先,十元的增加了,五十的會留下一兩個,一元的,還是沒有看到,因為幾乎買東西用的零錢都會先動用到一元。

是不是魔神仔也開始跟我算帳了呢?或是魔神仔也開始跟我斤斤計較?~!讓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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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缺乏的祝福

 

聖經上有一個很有名的故事,那就是五餅二魚的故事。當耶穌在曠野中,對著五千人分賜由一個孩子帶來的五餅二魚時,剩下的碎渣,還裝滿十二個籃子。

在這裡,我也有一個見證。

哥家開區以來,在教會的弟兄姊妹扶持下,慢慢地進來了一批以外配為主的新教友。原本一位陳弟兄夫婦就是菲律賓人,於是,他們引介了很多菲律賓人來哥哥家聚會。

這些外配都性格堅強,除了周日早上在哥哥家擘餅,下午都還留下來讀經。這股新勢力成就了英文排的基底。

哥家林森區本來就有兩個排,再加上英文排,一共三個排,勢力更是蒸蒸日上,一直到最近說要再開一個區~義教區。否則主日聚會人數都已達到35人以上。

因著他們都留到下午,所以,如果他們自己沒有預備吃的東西,嫂嫂就會直接叫他們過來自己的餐廳吃飯。

一次又一次,他們的人數加上原本我和大姊、哥嫂,嫂的父親和外勞,一次都有十幾個人留下來吃飯。但是,很奇妙的,飯食的服侍居然都能像五餅二魚一樣展現奇蹟。只要多煮一些飯,加上四五道菜,一道湯,眾人總能得到滿足。外配也都很滿意哥嫂家的招待。

哥哥嫂嫂都是大肚量的人,對於能招待信徒在家裡用餐,總是不遺餘力。

我說,除了哥哥嫂嫂的奉獻之外,這是神行的奇蹟,也是英文排能順利形成的見證。這一切都在主的度量之中,也是教友們永不缺乏的祝福。

 

2018/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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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歲那一年,我考上了高雄師範大學進修英語系,那是歷經一兩年苦讀英文的結果,以及國外學校學分班的加持。但是,一年而已,我就由欣喜的心情轉向挫折。

那一年,我英聽沒有過關,因為我聽力一向不好,於是,第一學期的期中考我就不及格了。偏偏,我期末考也沒去考,於是,這科正式被當。

不料,助教一個消息更是晴天霹靂,他說,我們那一屆是最後一屆的夜間部,之後不再招生,因此,這學期被當的科目下學期無法重修的情況下,我們將無法順利畢業。

於是,整個學期我們那屆的學生都壟罩在無法畢業的陰影下,而我,決定不考期末考的結果,更是提早預見了自己的死期。

第二學期,我原本沒有資格再念,為了貪戀一時的大學生活,我又留下來多念了一學期。

那時候,其實我早已有躁鬱症的病症,但是,為了念書,我擅自停藥,於是,停藥一整年,我的病也很快的發作。

發病之後,我回到了醫院,每天晚上做著重複的夢境。一條長長的迴廊,我騎著摩特車,轉啊轉,越過山洞,來到校門口,停下車來,轉身到教室,卻沒看見半個人影。再不然,就是騎過長長的山洞,卻騎不到校園門口。甚或是騎到門口的時候,已經過了上課的時間。

長長的山洞,蜿蜿蜒蜒的,黑壓壓的一片,好似烏鴉罩頂。長巷的烏鴉遂成了我最常的夢魘。

住院三年多,除了偶或四哥的探訪,日子就如同瀕臨死亡,尤其是夜夜的噩夢。

出院之後,我似遊魂般的生活了一陣子,也去找了part time的工作,那一段在高雄的日子,似乎變成我的心深處,最柔軟,最不可碰觸的那塊心事。

往事,只能回味。回歸校園,不僅是了卻了我母親的想望~她一直希望我再念上去~也是我企圖越過生病的封鎖。

現在想起來,多花的時間和學費,是小小的可笑,可笑。

 

2018/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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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現場

 

年前,大姊說要給五哥養兩隻鵝,說是會給農舍吃草,好讓五哥除去常常要除草的惡夢。

老早在說要養鵝之前,大家就出了一堆主意,包括養羊、養牛、養馬,後來拍板定案說是要養鵝。於是,大姊跟著以前合庫的同事,到了嘉義縣某個鴨寮,買了兩小隻鵝,一公一母,說是將來還可以下蛋。

兩隻鵝買來後,大姊攪和著飼料和一些青菜,辛苦的每天兩次餵食,鵝餓得快,常常餵食後不到四小時,後就咯咯叫著餓了,那時得再餵一次。

由小籠子換到大籠子,餵了三個月,好不容易,鵝長到了一定的壯碩,終於到了野放到農舍的時候。

那天五哥五嫂來載鵝,滿心歡喜地把鵝載到了農舍。野放之後,五哥每天兩次前往農舍去餵食鵝兒。

自從養鵝之後,哥的精神寄託就多了一處,每每到了餵鵝,鵝隻們到他身邊跟他磨蹭,他總有一種『鵝』很奇妙的感覺,感覺上似乎自己又多養了兩條狗或兩個孩子。鵝隻用喙在哥的小腿上磨蹭,那種親暱的感覺,不可言復。

過了兩三周,130號那天,哥再去農舍時,發現兩堆羽毛,鵝只剩殘骸。哥問了鄰居,鄰居說前一天有聽見野狗群很大的喧囂。判斷下,鵝是給野狗吃了。兩堆零落的羽毛成了命案現場。一在前邊農舍,另一個在哥搭設的鴨寮附近。

怪只怪在鵝沒有圈養,而是野放。

現在,鵝兒不復存在,哥心理的落寞是可想而知的。

上次農舍養了一群七八隻的珍珠雞,也是連屍骨都沒發現,這次還發現兩堆羽毛,似乎是對哥說,有野狗出沒,再加上晚上不住人的農舍,是真的不適合養雞鴨鵝群的。

哥禱告之後,對著眾人說,今後農舍不再養動物了,連狗也不。

 

20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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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吸引力

 

最近迷上了直播,看著直播主在另一頭跟競標者喊價,相同的東西,似乎比在菜市場上便宜,這就不由得讓我芳心大動。

兩袋三四十片的一口烏魚子,搭配其他零食,配兩千,整整一整箱,也讓我狠下心來買,一個月的零花錢就去了三分之一。

一塊厚切鱈魚150元,我買了三片。買回家也不失望,真的很大一片。骰子鮭魚我買了一整箱5斤裝,花了我600元。鯖魚買5200塊,羊肉爐一包100塊,去店家買要一份250元。所以,乍聽之下都很划算。搭配上運費兩百,其實都還在預算之內。

可是說到底,那是一種宅男、宅女特有的一種生活型態。買著直播主為妳出的菜單,看著線上的人瘋狂的競標,那也是一種人際關係的互動,只不過那是專屬於宅男宅女的。

其實,現在直播的流行,也不外乎現在的人很習慣線上跟別人購買東西,像我就在嘉義大小事等FB平台上跟人家買過蝶豆花、小番薯、玉米等東西,很多利用網路的平台,對自家的產品做促銷的。東西也都真的便宜。

但是,話說回來,就是這種買賣關係,讓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變得薄弱,只會在網路直播秀裡按著數字競標的人,一定無法享受逛菜市場的樂趣。再加上直播占了很大的時間是在觀看別人出價,消磨的可是人生裡最寶貴的片段。

我最近也在懺悔,是否觀看直播的時間太多了畢竟我一有空就是看手機的直播秀,連書,最近也少碰了,電腦的使用機率更是不如手機。

撇開我到底有沒有在煮東西這件事(其實都是拿去哥哥家給外勞煮),我的生命似乎被撒旦掠奪了,直播就像是撒旦一樣吸引人,讓人無法撤手。

我說,那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會讓人沉迷,也是一件我該好好沉思的事。

 

20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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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之醜

 

很多年前我就改名了,那時候,我的名字叫香君。我老是嫌棄這麼名字太菜市場名,左一個香君,右一個香君,單單是念高中,我高二時,從高一到高三,每個年級都有跟我同名同姓的人。

我姐姐叫香吟,跟名畫家陳香吟同名同姓,我表姊說,你們家取的名字好,台大的榜首,都是你們一家的。我一笑置之。

終究,我還是改名了。

我改名的原因,有一個是,我和名妓李香君同名。

但是,家人一直不以為意,畢竟此香君非彼香君。多年之後,教壇上甚至出現一個名教授叫陳香君。似乎證明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心魔作祟。

其實,還真有那麼一點譜。因為,改名的那一年,我被診斷為精神分裂。(雖然現在看來,憂鬱症和躁鬱症的成份居多些,醫生診斷是不靠譜的)

那一年,我對母親大吼大叫,心緒極為不平安,還動用徵信社去戶政改我的名字。在在顯示我的精神狀況似乎出了極大的問題。

(雖然現在依我的狀況來說,我沒有一般精神分裂者會有打岔行為產生,但是,生病是很有徵兆的,如果當年不是我哥哥嫂嫂沒有帶著我就醫,而是口述給醫生做診斷就開藥,我應該是躁鬱症的狀態)

去精神科就醫,雖然不是我人生最大的夢饜,卻是我人生的一個轉圜。

我姐姐包容我的生病,在經濟上做了贊助。而我,斷斷續續的出入醫院,對人生也缺乏了信心。就學時的朋友,沒有人會對一個在工作上沒有盼望的人有興趣,於是,就連當年的結婚喜帖,我都幾乎沒接過。

高中的同學,有一個後來做了我的表嫂,她的婚禮,我為了不想見高中的同學,即連媒婆其實就是我,是我介紹他和表哥認識的,我母親因此原因接收媒人禮的我,也決定不參與。

高中同學對我其實是絕情的,因為,我在高中老師面前,也一直是個讓他們傷透腦筋的學生,我腦筋動得快,發問一向不留情,就好比苦苓會逼死他的大學教授般的犀利。說到底,我就是個問題學生,而且,自從生病之後,還一事無成的學生。

後來,我也漸漸的釋懷。人生不就是好與壞還有一些灰色地帶我在生病之後,參加浴火鳳凰文學獎得過佳作,還因著社區復健中心的老師帶我們參加畫圖比賽,我也得過第一名,這些都是我灰色地帶的著墨,讓我自從生病之後,增添一些生命的色彩。

我還查出,我的新名字陳香媜,是一名清大的學生的同名同姓。

現在,我不再在乎名字的好與壞,人生,不只是個代號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家人都對我很包容和照顧,這是我生病之後最大的收穫。

同名之醜,或許有,但是,現在似乎已經是不再那麼重要。

2018/1/22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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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肖話

 

自從二姊負笈美國,我跟她之間的聯繫,不減反增。其實,我對二姊是非常叛逆的,只因為有一次她帶我去玩抽抽樂,被爸媽發覺之後,我心裡就有:都是姊害我的~這個念頭~!因此,我在年小時,就開始不喊她二姊,而是直呼她的名諱代替。

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時,是在國小時,她只回頭瞪了我一眼,後來國高中,她都忙著聯考,和與她的同學交往,對我是漠視的。我只依稀記得她,周日的時候都會在房裡做運動,其他的時間她不跟我聊天,反而有一次,跟我大打出手,還嗆聲你不要以為媽媽疼妳,我就不敢對你怎樣。

後來,她在畢業那年跟我住了一年,在台北工作,我們之間的互動,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那一年,也是我三專畢業。她就近在台大擔任助教,我則是擔任文字編輯,薪水不相上下,她也自怨自艾了一下下。

偶而,我會買一些特別的東西回來給她吃,比如罕見的石榴。

但是,接下來她積極參加托福準備出國,我則是因為父親已經過世,不能增加家裡的負擔,於是必須就業。

於是,她出國了,遠負著一家人的思念,還是到了不熟悉的國度。

過沒幾年,她即將畢業之際,她遠遠打來了一通電話,要我支持她與現任姊夫的婚姻。我和媽媽都嚇了一跳,對方是越南人耶,越南那麼落後的國家,會產生甚麼優秀的子裔我和媽媽都對這件事嚴正關切。

無奈,千里姻緣一線牽,雖然姊夫一度也沒料到會跟姊姊結婚,但是,畢竟這是段受祝福的婚事。

結婚典禮那天,我刻意缺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承受姊姊要從身邊離去的事實心理上一時片刻無法接受的關係。

然而自此而後,二姊就跟我遠隔了一個大西洋海域,想見,也不容易。母親過世之後,她三年固定回國一次,這期間就用電話連繫。後來在我建議之後,她先後改用了skypeline

一打電話回來,就大小事都聊,常常是捨不得掛上電話的。

前幾天,我睡到半夜就起床了,於是我賴給她說我失眠,前一天,我才剛賴給她說我請大姊吃漢堡,後來早上10點再跟她通賴,她就說,妳吃漢堡太油了啦~!難怪妳會失眠。

我心裡想,這是哪們子理論不過就她的關心來說,還是要感激她的。肖話歸肖話,妳的心意,我真的感受到了。謝謝妳,二姊。

 

2017/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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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思念

 

文:香香

 

數不盡的午夜夢迴,半夜裡嘶啼的那一聲「阿母啊!

自從二十幾年前,母親過世之後,我總是三、五天就夢見她。大姐二姐告訴我,「那是母親思念妳,所以總是在夢迴時分來看妳」。這樣的回覆,讓我淚眼婆娑。

從小,我就是個讓母親放心不下的孩子,當年她在崇文國小任教,到了我小四的時候,硬是把我爭取過去,讓自己擔任級任老師,自己來教我。教了三年下來,她把我教成了校長獎,作育英才無數的母親,這件事是她引以為傲的。

但是,我不成材,上了國中之後,缺乏好的老師指引,我的成績一落千丈,到了考大學,更是名落孫山,只上了專科。後來,我一直想念上去,卻因為讀書技巧不佳,而沒能如願。到了母親七十歲,因肝癌過世之前,我都未能達到她的心願。

其實,母親是矛盾的。我專科畢業之後,一度想考托福出國念書,但是,母親是持反對態度的。她一方面希望我展翅高飛,一方面又巴不得把我豢養在她身邊。

還記的母親病重那幾年,我陪著她四處求醫,卻都不見成效,最終在四哥的安排下,她住進奇美醫院。要臨終之際,美國的二姊飛回國來照料她,後來,母親鬧著要回家,回家之後就往生了,二姊是一路哭著送她回家的。

母親獲頒很多獎章、獎牌,多是讚許她在教育上的貢獻。她一生所獲頒的榮耀,是家裡的小孩沒半個人能超越的。

 

201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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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吻

 

:香香

 

三月二十九日,因為一場跌倒,天使在我左眉毛間,刻下了一道裂痕,我稱它之為天使之吻。

就在人人忙著退休之際,我還打算展開事業的第二春,於是開啟了網路上登記的履歷表,打算去接受職訓。職訓不果,卻天外來了一通電話,叫我去公職補習班面試。我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去了,然後…………也錄取了。

這對我而言卻不是一件喜事,因為我年事已高,做任何工作都要熟悉它的SOP,我卻在受訓時必須到處奔波去外地受訓,一下子到台南,一下子到楠梓,一下子到鳳山,一下子到麻豆,對我的身體而言,幾乎無法負荷。

就在一天下午,我在麻豆實習的當下,我趕急要去上廁所,就在廁所前面踢到屋角的雜物而跌倒。跌倒時,我右手去支撐身體,好避免摔傷,不料,手卻因而扭傷,無法提重物,那天,歪歪扭扭的提著一個大包包,裡面放的全是老闆交代新人要帶的教材,我回到嘉義。

那天是周一。本來,第二天週二應該去看醫生,卻忍著痛沒去,一直到周三去楠梓見完老闆的受訓,我第二天就想請假了,主任卻臨時調我去鳳山受訓。

去了鳳山,是比較早回來,但是下班之後,我累積一周待洗的衣服卻面臨清洗,那也就罷了,偏偏收衣服時又趕著快,一次拿了7-8件衣服回房間,右手原本不能支力了,於是改用左手拿,左手一次拿許多衣服,裡面又有長褲,我就在一個不小心之下,踩到了長褲,跌撞在牆壁上,戴了許多年的白色眼鏡登時破碎成兩半,裡面的鏡片掉出來,割傷了我左眉毛間的肉,撕裂一整塊肉條下來。

我,去陽明醫院縫了八針,那還是臨時討救兵到五哥家,五哥騎摩特車來帶我去的。臉上也因此刻下了傷疤。

壽終正寢的白色眼鏡是我今年原本就打算淘汰它的,沒想到臨退休,給我惹出這麼大一筆事。眼鏡退役之後,也沒甚麼好留戀的。出事之後,我就把它連同鏡片丟到了垃圾桶。

後來,我工作就辭了。

我禱告之後,發覺主原本是喜悅我不做事的身分的啊~費盡心力去求,不如就安靜地享受退休。也許,畫畫圖,寫寫文章,才是最蒙神所喜悅的。我呢,也不再強求了。

 

20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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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中醫的落幕

 

:香香

 

大哥過世之後,大嫂在大夥的默認之下,把中醫店面的生意收了起來。原本,大哥在世就不善經營,店面的生意慘淡,和父親在世時不能相比,於是,生了灰塵的藥櫃,總算有了清理的一日。

那天,四哥從台南回來嘉義,協助大嫂將藥櫃打掃乾淨,在四哥的堅持下,藥櫃上頭有父親書寫藥名字跡的藥櫃,都挪到了後棟四哥那一棟住宅。大搬家那天,搬完了藥櫃之後,三哥在一樓啜吸著一支菸,在樓下沉思了好久好久,似乎還沉浸在父親當年藥舖子盛況的光輝之中,一支菸過後又是一支,在煙霧嬝繞之中,過了良久,他才起身去樓上他的房間。

父親當年憑著這個藥舖子,養大了8個小孩,小孩長大的費用,都是憑著藥舖子強強滾的生意,三哥、四哥,和大哥、二哥,都是對這藥舖子有貢獻的人,平常也會協助父親包藥、弄藥。在我的印象中,藥舖子槌藥的聲音就從沒間斷過,強鏹滾的狀況一直延續到父親他過世之前。

父親是屬意讓大哥繼承店面,但是大哥不喜歡做小生意,不像二哥,從高職畢業之後就跟在父親身邊抓藥實習,因此,父親過世之後,二哥自立門戶自己和二嫂開了一家藥舖子,繼承了父親的老主顧,延續發燒熱,一直到他賺進大把鈔票,買了三哥繼承父親的那塊地之後,又蓋了兩棟房子,一直到他過世之前,他積欠的債務不過40萬,而實際統計,他賺進了一千多萬,可說是相當厲害。

二哥在大哥過世之前,因為中藥的生意日漸沒落,也想過把中藥店收起來,然後把店面出租。在我建議之下,他把店面挪到後方的房間,前面的店面移出來出租給別人,於是他開始過著一方面收租金,一方面做中藥生意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過沒多久,二哥被診斷出罹患糖尿病,但是據說他早就知情,只是堅持用中醫治療,沒想到,病情惡化牽連到視網膜病變,進行手術之後,眼睛的視力反而惡化,就在一天,他在眼睛視力不良的情況下跌倒了,於是,他的孩子決定將他送到安養院好托專業人士照顧,到了這時候,店面的生意就打住了,過沒幾年,二哥因為洗腎,陷入腎昏迷,送醫之後引發敗血症,沒幾天之下,天人永隔。他過世之後,他的孩子就把中藥店收了起來。

這是三代中醫第一次斷層,到了大哥過世,家裡的店面也跟著吹熄燈號,招牌拆了下來,店面也打算招租,第三代中醫至此完全落幕。

那天,我看著店面的招牌孤零零的拆下放在屋裡,還好五哥說要把店面招牌帶到他蓋的小農舍置放,但是,這樣的緬懷究竟能持續多久中藥,畢竟是夕陽事業,雖然,科學中藥的風評仍在,但是,草藥店的生意可就大不如前,我們究竟還能怎樣紀念先人這是我一直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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