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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香香

 

 

 

小女孩偷覷著,伸出頭看著窗外,屋隅閃出一個人影,叫著「妹妹,妹妹,媽媽來了。」

小女孩抱著女人的腿,說「妳好晚啊,為什麼丟下我在這裡?」

女人抱起小女孩說,「走吧,走吧,別在這裡逗留。」

小女孩親著母親,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其實是惡魔的化身。

女人曾經結過兩次婚,第一次嫁在鄉下,第二次在城鎮,兩個老公都有點類似,高學歷,外貌相當不錯,唯一不同的是,兩個老公的家庭背景不一樣。

第一任老公家庭窮困,生下了一個女孩之後,對女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行為,對女人很反感,痛揍了她幾頓之後,女人決定和第一任老公離婚。

離婚的流言就像風兒吹,吹的滿城滿鎮,路人竊竊的私語,充塞在她耳中,轟轟的攪擾她很久,一直到第二個男人出現。

第二個男人,生性寡言,沒有說任何粗話,只聽說了她的第一任老公的言行,溫柔的把她攬在懷中,說「過去就像微風,吹過了,就消逝了,不要在意,一段一段的人生會給妳不同的感受,何苦把自己困在以前的日子?」

她啜泣,不斷顫抖,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口。

愛戀很久之後,她把第一任老公的孩子安置在老家,自己和第二任老公展開了第二段人生。

第二任老公很快的讓她珠胎暗結,撫摸著肚皮,她滿足的看著窗外,傻傻的笑。

第二個孩子出生了,一樣是個女孩,為了第二個孩子,她捨棄了第一個家,在第二任老公的小城堡中,她安心的做個家庭主婦,去學做菜,去學織毛線衣,去學裝潢設計,好把自己的窩呈現一個暖色系的氛圍。

第一個孩子小小,從小追著母親跑,明察暗訪自己不同父親的妹妹的下落,透過鄰居,透過小女孩的同學,透過師長,好幾個管道探查對方。第二個小女孩小梅對這姐姐絲毫沒有印象,充塞的耳語,悉悉簌簌的耳語,她無動於衷,似乎無法干擾她,有一回一個鄰居告訴她「妳有姐姐?」她頭一偏,說「恩?」

故事從她工作之後開始,小女孩的母親藉著她工作的機會回到老家,小小大嚷「妳滾,妳不是我媽,妳根本沒照顧過我。」

女人悲憤不已,說「小小,妳要我怎麼補償妳?」

滾,滾,滾,聲浪不斷衝擊著女人的雙耳。

第二個女孩小梅還是一無所知,只是奇怪,母親常常晚歸,回家之後淚流滿面。偶或的傷感,留在飄浮的空氣中。

小小對妹妹忌妒的心讓撒旦伸出魔爪,她開始策劃完美的計中計。

她探聽到了妹妹的身分證字號,和出生年月日,在一次小梅去相館洗照片時,盜洗了另一組照片,她招搖的到戶政事務所代辦小梅的證件,沒人知道小小用了小梅的證件。

證件是真的,代辦只需要代辦人的印章和當事人的印章,隨便刻一刻就能瞞天過海。

小小竊笑,證件是正確的,相片也是小梅本人的,沒人能搞懂她和小梅相仿的笑容背後的關係,於是,戶政出了最正確的不清白證明。

她拿出小梅的證件給人看,很多人認識不清小小其實不是小梅,小梅計中計於是展開。

小小用小梅的名義去結識很多男人,招蜂引蝶,引來風流韻事,一樁樁、一件件,再用證件骗來整套的畢業證書,請人代辦根本不落痕跡,不僅學校行政不會查,糊塗的戶政也說一切與它無關。

親著男人的唇,雙手環抱在男人身上,小鳥依人,令男人留戀。

援交過一件件,頂著小梅的學歷和全套證件,令所有人將錯就錯指鹿為馬,為了徹底栽贓,在男人塞錢給她的同時,她總是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晃了一下。

哪有人求證?每個和小小玩的男人都沒求證過,一直到小小狠心捲走對方的一大筆錢為止。

賊!妳是賊!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

但是,權柄是屬於撒旦的,她無言的把自己交給對方。

自從母親丟棄她的那一年為止,她就是撒旦的媳婦,即使天使曾經叩門,她只想窩居在自己的房裡。

母親回來過,她狠心的拒絕了,但是爲了證明自己是她的女兒,她用了最不正當的方式。

誰說她不對?沒人說過。

戶政沒說,學校沒說,母親也沒說,她的親生父親也不知情,小梅蒙在鼓裡,她每個男人都不知實情,誰說她錯了?

撒旦的魔手一直緊緊的牽引著她,一直到,她把證件丟棄為止。

 

2014/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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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