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Jun 07 Sat 2014 23:16
  • 置頂 賊四

賊四

 

香香

 

我驚惶地走入貓店,驚恐地問著貓醫生「小白怎麼了?」貓醫生不疾不徐地跟我說,「他吐了,而且可能有排出蛔蟲。」

我驚愕地想著,蛔蟲?哪來的蛔蟲?小白的生活環境一向很單純,房間不髒不亂,平日也跟著自己睡在乾淨的床鋪,除了每半天清除一次貓砂之外,他住的環境基本上是不髒亂的。

我扣著十指,喵著醫生一眼,問,我可不可以先把小白帶回去?」

醫生點點頭。

 

我帶著小白回家,看了客廳一眼,窗外的白雲飄散,剩一點點棉絮狀的雪花,窗簾飄阿飄的,飄進寒寒的心底。

小白還在籠子中,我無奈地放了出來任他不舒服的蜷曲在客廳一角,父親從房裡出來,喵了一眼小白,問「他怎麼了?」

蟯蟲,蛔蟲,還是甚麼屁蟲,反正我搞不清楚我只是眼淚簌簌的掉落下來,問了父親一句話「為什麼家裡這麼乾淨,小白還是染上了蟲?」

父親聳聳肩,不發一語的走了,走得老遠,才回過頭來問了一句話「妳去不去雞寮?」

我無力的點點頭。

上次去雞寮,是去給雞隻打疫苗,人手不夠,所以,父親硬是拖著我和母親去當小幫手。

上次雖說是上次,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回憶。

雞寮不缺幫手,一向不缺,除非需要撲殺。

疫苗是國外進口的,據說是為了防治禽流感,眾人都是向國家單位支領疫苗,我們家裡的雞寮當然也不例外,但是,禽流感不容易防治,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施打,促成了今天的全面施打。

父親去年就說了一句話「雞隻好像越來出現禽流感的跡象。」

我狡猾的說,父親是買了山寨版的疫苗,並呵呵笑說,老爹啊,你省很大。

進入雞舍,一小群一小群的雞隻,咕咕的叫著,從一端晃到另一端,來來去去之間,形成另一種異色。

養雞是祖傳,不是父親的興趣,更遑論我和母親。

頂著日頭,從雞舍一端把雞隻趕到另一側,咕咕的聲音,傳遞著人與雞隻間的感情,生財,也是另一種寄託。

我常常在雞舍門口脫下一只鞋,翹起二郎腿,瞇著眼,看著形形色色的雞在雞舍來來去去。

這些雞是父親的心血,也是他的生命,有一年,禽流感來襲,雞舍舖滿了雞的身體,踐踏在他的腳底,心裡的疼痛一點點地釋放,血汩汩流出。

那年夏天,鄰居悄悄的告訴我,你們的雞可有問題?

流言不斷,雞隻一隻一隻的陳屍在雞寮。

一定是禽流感,鄰居篤定的說。

父親緊皺雙眉,向疾病局通報,第二天,疾病防治局就向上級通報。

全面撲殺嗎?父親憂愁的問。

過了幾個月,雞隻越來越多狀況,慢慢地,死去的雞隻被掩埋在垃圾場,雞隻的臭味飄了出來,飄到了肯德基和麥當勞上空。

疾病防治局的疫苗出來了之後,這些沒死的雞隻,一隻一隻施打,然後,咕咕的沒事般地走來走去。可是,雞隻健康還是不健康?有些人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疫苗說是國外進口的,一旦施打,每年都必須施打才能確保健康。

有一回,雞隻施打疫苗之後,被檢驗局檢驗出禽流感,父親一再擔保,這些雞都是施打過疫苗的,絕對沒問題。

話說得太早,父親手上的菸蒂熄了又熄,丟了一地,雞寮裡面的雞隻施打之後居然還是出現禽流感。

怎會如此不是說,疫苗保證雞隻的健康現在打了疫苗的雞隻,狀況不斷,這究竟誰要負起責任?

沒人說得出口。

疾病管制局三緘其口,父親也陳說無路。

 

轉身看著小白,我想起了,前天,另一間貓醫院才剛剛給了小白一劑針劑,塗抹在脖子,據說可以防治蟯蟲。

 

這劑針劑可是像禽流感的疫苗一樣?我不懂。

也許我不懂的事太多了。

 

2014/6/7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 Jun 01 Sun 2014 20:15
  • 置頂 賊三

賊三

文:香香

女子拉著男子的手匆忙地走進一棟大樓,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樓梯一隅,趁著五樓走下樓梯口時,拉著女子上樓。
「快快快,現在沒人在,你知道現在有多少機會可以盜開一棟大樓嗎?」男子說。
女子狡獪的回答,「誰說的?我早就配鑰鎖了,你哪知道?」
怎麼配的?女子咕嚕咕嚕的滑溜著一雙眼睛,說「我找主委配的。」
幹!妳行。男子汗顏。
沒想到當賊可以當的這麼囂張。
找主委配?
怎麼配的?男子說。
女子頓坐在地上說,你坐下來,給我一根菸,我再告訴你。
男子抽出一根長壽,遞給她。
女子吞雲吐霧了起來。
男子手搭在她肩上,「我才不信,你究竟找哪家鎖匠開的?」
我熟識各家鎖行,只要我用點小技巧,他們就會幫我開鎖。有時候,我住在樓上,我盜開樓下;有時候我住在隔壁,盜開鄰居的門。我常說,那戶的主人說她東西放家裡,但是鑰鎖不在身邊,請我幫忙處理家裡的事,因為目前鑰鎖沒帶在身上,或是我謊報遺失,所以讓我幫他們開門進去。
鑰鎖盜開之後,我在一兩個月之內,會在梭巡周遭環境,一直到看出那戶人家的作息為止。
有管理員時,我會要求管理員通融我帶鎖匠進門,但是,我住五樓,開四樓,管理員也不知道鎖匠開的不是我住的那戶的大門。
好笑吧!做賊很容易,不是嗎?
妳呢?你是如何和主委搭上線的?
「住戶主任委員都有住戶的詳細交易資料,哪一戶易主,都知道屋主的名字。」女子繼續說,「我不過是到代書那裏假裝交易屋主的家人影印一套權狀影本而已,還外帶了一套身分證影本。」
女子大笑!
住戶主任委員一看到全套的權狀影本,早就傻傻的認定了我就是屋主。很多人買賣之後,根本不會和管理員和住戶委員打交道,傻傻地進出,只讓人認定是新任的房客。
丟擲著菸蒂,男子和女子進到屋裡,女子為男子在這棟房子留下倩影,拍過一張張的相片,再兩人自拍一張合照。
這些照片就是將來給鎖匠的最好證物。
無論物換星移,換過多少任房客,他都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分,誰管你究竟是不是現任房客?
有段時間,男子和女子配合鐵門業者,做鐵門窗事業,機伶的女子從源頭批發處,悄悄地拿走一支鑰鎖,兩支還是三支鑰鎖,做鐵門的人根本認不清,於是,做完門後,家裡頻頻失竊。
女子說,誰說做不到?當年她父親就是鐵門業者,她有滿滿的一條配合管道,從源頭處,到下方業者。
丟了一把,再配一把,每支都不動聲色的到了她手上,隨她擺弄。
現在電動門的遙控器,也如出一轍。
能進的了門的就是大爺,誰管你是不是屋主?

2014/6/1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 May 30 Fri 2014 00:36
  • 置頂 賊二

賊二

 

香香

 

天邊捲起一片雲,飄下幾滴雨滴,棉絮狀的浮雲漂走之後,殘缺的天空開始露了半邊,小男孩蹲踞在牆角,偷著一根菸,細細的煙飄入一戶人家,男孩看著這戶人家陸續出門,他狡獪的笑著,一直到全戶都清空為止。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鐵門邊,然後從口袋摸出一把鑰鎖,趁著眾人不注意的當下摸進了這戶宅邸。

小男孩很熟悉這戶人家,他的母親藉著很多次機會,和這戶人家早已結識,趁著她母親帶他上這戶人家的當下,玩遍了各個房間,摸進門,幾乎不需要開燈,他也能熟門熟路地進入各個房間。

房門沒人鎖,在他第一次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接下來他摸到二樓,打開房門,跳躍了進去,他摸到二樓的抽屜裡有一支鑰鎖,偷偷的在模子裡印製出模型,然後在將鑰鎖丟回抽屜,然後下樓,再熟練的鎖上鐵門,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鄉下的老家。

老家裡有著製模的工具,他很快的製造出了鑰鎖,拿起新鑰鎖,他炫耀的在母親的眼前一晃,說,晚上看我的!」

母親撇過臉去,說,「你自己看著辦,我說了,這戶人家對我們還不錯,叫你不要如此對人家,你怎麼不肯聽?」

小男孩等到了晚上,躡手躡腳地進了合庫的門,他早知道,合庫晚上保險箱是不盯梢的,根本沒有保全注意保險箱是否失竊,再加上外面沒有監視系統,即使有監視系統,他也知道刪除檔案資料的方法。

他從小當到大,這點小事算甚麼?

母親看不起他,說他壞胚子一個,父親翹著二郎腿,等著他偷來的錢養他,一點都不在乎,而他偷竊的本領是聽來的。

小時候,他就在耳邊有一些悉悉簌簌的聲音教他做壞事,他母親聽人說,小孩讓人下了壞符咒,讓他和一些壞人腦波相連所以他總是能聽到一些人做壞事的方法,但是這些事情只是傳言,所有的一切不成證據,所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問題,誰管你的小孩是壞人還是好人

合庫的門大開是他和一些賊串通來的,短期的竊盜學校留學,是他最大的收穫,結識了一批又一批的壞人,一批又一批的罪犯,讓人不由得不走上竊盜這條路。父親沒說話,一切就在控制中。

他摸進合庫,摸索著保險箱的門,每道門鎖他都能對應到最佳位置,摸到E11603號,他熟練地摸索著鑰鎖,插入鑰鎖孔,拉出保險箱的內盒,打開上面的蓋子,他摸出裡面幾個手鐲,竊笑一聲,然後關上保險箱。

 

最早之前,他透過一個小女孩打電話冒充保險箱的主人,報上身分證字號,然後央求經理幫她查身分證字號主人的保險箱號碼,小女孩掛上電話之後,心裡偷笑著經理被她騙得一愣一愣的,居然乖乖地幫她查出保險箱的號碼。

小女孩報告給小男孩之後,小男孩跟蹤這戶保險箱的主人好一段時間,好一段時日之後,趁著主人換印章的同時,偽裝主人的親人盜刻一顆一模一樣的印章,好備份來開這戶人家家裡的東西,包括保險箱和銀行戶頭。

刻一次,小男孩就盜刻一次,每次盜刻起來,都能為他備份這戶人家的證明。

趁著這戶人家出國,他前一天晚上潛伏進保險箱偷出存簿,第二天,這戶大戶的父母和孩子都在聖露西亞玩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到銀行比對出印章和存簿的關係,偽裝幫人代領,居然,竊取成功。

小男孩嘻嘻哈哈地笑鬧著,說,銀行真不保險,居然一再讓他盜領。這戶人家完全沒有比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戶頭有沒有減少。

之前小男孩和小女孩就計畫分贓,於是讓小女孩去取得保險箱的號碼資料,於是才有了進一步的行動。

盜領一次成功之後,利用另一次機會,他去竊取保險箱的印鑑資料,印鑑資料胡亂擺在架上,小男孩摸進去之後就可以拍照複印,比對大小之後,他委託不熟悉的印章店盜刻,印章店不知道這個印鑑的資料,小男孩說,家裡的保險單需要繼承,母親過世給他一筆保險金,可是沒有印章,他無法支領保險金,需要印鑑證明所以,委請印章店代刻一顆一模一樣的印章。

糊塗的印章店,促成了保險箱正式的盜開行動。

有一次,女主人出門,家裡的小孩也出國念書,男主人住院休養,小男孩得知消息之後,他叫小女孩偽裝女主人的小孩,以印章進了保險箱。沒想到,女主人已經熟悉此事,小女孩被告竊盜,硬是關在看守所一段時日,爾後小男孩才決定晚上盜開的行動。

小女孩配合小男孩的盜開,早已熟知哪把鑰鎖的形制是保險箱的,於是,小男孩才能摸進這戶人家備份鑰鎖。

 

保險箱裡的金條被席捲一空之後,女主人急了起來,到處去告狀陳情,沒人相信這件事,只說女主人神經耗弱,記錯了裡面的數量,沒有清單作證明,失竊了又能如何即使有清單,合庫也會說是妳自己記錯了。

 

小男孩竊笑,據說,大陸妹在大陸竊取保險箱的方法是,將每件物品拍照,證明這箱保險箱的東西是自己那戶的,趁著老人家過世之前,還沒來得及交代下去時,就把東西席捲一空。大陸人笨,這招行得通,事實證明,台灣人比大陸人做賊的方法更高明。

 

2014/5/30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 May 28 Wed 2014 19:27
  • 置頂

 

文:香香

 

 

 

小女孩偷覷著,伸出頭看著窗外,屋隅閃出一個人影,叫著「妹妹,妹妹,媽媽來了。」

小女孩抱著女人的腿,說「妳好晚啊,為什麼丟下我在這裡?」

女人抱起小女孩說,「走吧,走吧,別在這裡逗留。」

小女孩親著母親,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其實是惡魔的化身。

女人曾經結過兩次婚,第一次嫁在鄉下,第二次在城鎮,兩個老公都有點類似,高學歷,外貌相當不錯,唯一不同的是,兩個老公的家庭背景不一樣。

第一任老公家庭窮困,生下了一個女孩之後,對女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行為,對女人很反感,痛揍了她幾頓之後,女人決定和第一任老公離婚。

離婚的流言就像風兒吹,吹的滿城滿鎮,路人竊竊的私語,充塞在她耳中,轟轟的攪擾她很久,一直到第二個男人出現。

第二個男人,生性寡言,沒有說任何粗話,只聽說了她的第一任老公的言行,溫柔的把她攬在懷中,說「過去就像微風,吹過了,就消逝了,不要在意,一段一段的人生會給妳不同的感受,何苦把自己困在以前的日子?」

她啜泣,不斷顫抖,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口。

愛戀很久之後,她把第一任老公的孩子安置在老家,自己和第二任老公展開了第二段人生。

第二任老公很快的讓她珠胎暗結,撫摸著肚皮,她滿足的看著窗外,傻傻的笑。

第二個孩子出生了,一樣是個女孩,為了第二個孩子,她捨棄了第一個家,在第二任老公的小城堡中,她安心的做個家庭主婦,去學做菜,去學織毛線衣,去學裝潢設計,好把自己的窩呈現一個暖色系的氛圍。

第一個孩子小小,從小追著母親跑,明察暗訪自己不同父親的妹妹的下落,透過鄰居,透過小女孩的同學,透過師長,好幾個管道探查對方。第二個小女孩小梅對這姐姐絲毫沒有印象,充塞的耳語,悉悉簌簌的耳語,她無動於衷,似乎無法干擾她,有一回一個鄰居告訴她「妳有姐姐?」她頭一偏,說「恩?」

故事從她工作之後開始,小女孩的母親藉著她工作的機會回到老家,小小大嚷「妳滾,妳不是我媽,妳根本沒照顧過我。」

女人悲憤不已,說「小小,妳要我怎麼補償妳?」

滾,滾,滾,聲浪不斷衝擊著女人的雙耳。

第二個女孩小梅還是一無所知,只是奇怪,母親常常晚歸,回家之後淚流滿面。偶或的傷感,留在飄浮的空氣中。

小小對妹妹忌妒的心讓撒旦伸出魔爪,她開始策劃完美的計中計。

她探聽到了妹妹的身分證字號,和出生年月日,在一次小梅去相館洗照片時,盜洗了另一組照片,她招搖的到戶政事務所代辦小梅的證件,沒人知道小小用了小梅的證件。

證件是真的,代辦只需要代辦人的印章和當事人的印章,隨便刻一刻就能瞞天過海。

小小竊笑,證件是正確的,相片也是小梅本人的,沒人能搞懂她和小梅相仿的笑容背後的關係,於是,戶政出了最正確的不清白證明。

她拿出小梅的證件給人看,很多人認識不清小小其實不是小梅,小梅計中計於是展開。

小小用小梅的名義去結識很多男人,招蜂引蝶,引來風流韻事,一樁樁、一件件,再用證件骗來整套的畢業證書,請人代辦根本不落痕跡,不僅學校行政不會查,糊塗的戶政也說一切與它無關。

親著男人的唇,雙手環抱在男人身上,小鳥依人,令男人留戀。

援交過一件件,頂著小梅的學歷和全套證件,令所有人將錯就錯指鹿為馬,為了徹底栽贓,在男人塞錢給她的同時,她總是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晃了一下。

哪有人求證?每個和小小玩的男人都沒求證過,一直到小小狠心捲走對方的一大筆錢為止。

賊!妳是賊!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

但是,權柄是屬於撒旦的,她無言的把自己交給對方。

自從母親丟棄她的那一年為止,她就是撒旦的媳婦,即使天使曾經叩門,她只想窩居在自己的房裡。

母親回來過,她狠心的拒絕了,但是爲了證明自己是她的女兒,她用了最不正當的方式。

誰說她不對?沒人說過。

戶政沒說,學校沒說,母親也沒說,她的親生父親也不知情,小梅蒙在鼓裡,她每個男人都不知實情,誰說她錯了?

撒旦的魔手一直緊緊的牽引著她,一直到,她把證件丟棄為止。

 

2014/5/27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康乃馨的餘味

 

:香香

 

拿起身邊的棉被,拖出一角覆蓋在肚子上,眼角撇著地下道一隅,心裡想著,會嗎?他會來嗎?

明天是母親節,可是,自己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見到自己的孩子了。有消息傳來說,他人在花蓮,和一名原住民女子結了婚,可是,沉寂多年,沒有看過他回來嘉義。

他說,嘉義人不好,騙子多,很多毀謗的流言,家裡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不管別人的想法,可是又有誰不在乎誹言流語?說家裡的阿爸是騙子,說阿母是瘋子,甚至說他盜拿別人的證書,他恨,恨了好久好久,可是那一絲絲恨,不敵眾口鑠金。

她知道孩子不肯回家是因為這原因,可是,她老家在嘉義,根在這裡,不願做斷水浮萍,不願也不肯所以只好隨波飄零。

很久了,很久了,在她當拾荒婦很久之後,孩子才回家探了一下頭,問,阿母,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花蓮?她艱困的搖搖頭。孩子又添了句,那裏的花蓮薯好吃,不考慮嗎?

不,絕不,家在這裡,死在這裡,沒有離開這裡的道理。

她流下淚,考慮了一下,很快地搖了頭,抿著嘴,不發一語。

 

又隔了好些年,她寄了封信給花蓮的親戚,問說,有沒有看見我那孩子?親戚說,他還好,他還好,不用擔心。妳呢?缺不缺錢?親戚反問。

信沒再回,孩子也斷了訊。

 

母親節?從沒過母親節一次過,但是,心還懸在那裏,孩子畢竟是孩子,又怎知,母親的想念?

 

那天,母親節前夕,一位記者悄悄來到身邊,遞給了他一支康乃馨,是為了新聞宣傳嗎?她不由得不想。

但是,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在母親節收到的花,嗅著花香,淚潺潺流下,孩子在的地方才有媽,但是,孩子啊,你在何方?

 

2014/5/11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毒藥還是救藥?

 

香香

 

我素有隱疾不為人知,長期在醫院用精神科藥物,有一段時間,免疫功能因而失調,帶來了乾癬的疾病。後來,經過多方探試,居然讓我發覺了乾癬治療的方法。我用了食療法,我大量三餐固定吃青椒、茄子和山苦瓜,居然讓我的乾癬有了轉機。這個人人以為不會治癒的疾病,居然讓我治療好了。

其實,當時還配合了斷藥的暫時性措施,於是乾癬這種免疫功能失調的疾病才治癒。後來,恢復精神藥劑的使用,居然乾癬又再度復發。

我早該知道,其實藥就是毒藥的道理。

後來過了很多年,我去醫院就診輕微感冒,沒料到各種症狀報一報,小病吃了藥之後變成大病。由過敏性的感冒症狀,變成日咳夜咳,感冒發燒各種明顯症狀都出來了。

由於我拿的是健保給付的藥,因此部分負擔是可以減免的,不料,各顆免費的藥都是毒藥,不吃沒病,吃了反而變大病。

這讓我不由得不想到,我究竟是吃了毒藥還是救藥?

健保免費給付或許是好意,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吃了等同沒吃,甚至小病變大病,這類苦楚要向誰說?

尤其,那些領有殘障手冊的人,醫生根本拿你當試藥廠,你只能當個苦瓜,有苦說不出。誰叫你精障?不是說精障的人說的話都不準嗎?那拿你練藥又何妨?精障人士又能說怎樣?

前段日子,一個新聞報導出來,一個看感冒的社會人士說拿了感冒藥連吃一個禮拜,感冒沒好反而症狀更明顯。這似乎應證了我說的。

而民眾傻傻地不反應,一味相信醫生的診斷,不知道停藥才是最佳的治療方法,耽誤了自己,肥了醫生的荷包,那又有何可說的呢?

表姊的小姑,因為紅斑性狼瘡就診,接著在醫生建議下又看了脊椎,接二連三的誤診,讓她開了三次刀,由輕微的脊椎問題,被開刀耽誤之後成為重殘人士,終日躺在病床上,出門以輪椅代步,後來紅斑性狼瘡也沒治癒,居然在五十幾歲就逝世,令人不勝唏噓。

第一次開刀就讓她長短腳,再一次開刀,無法站立,第三次開刀就重殘。每次開刀,每次醫生都有開刀費用可以支領,醫生根本不管病人的生死,反正就是建議妳要開,開完刀之後又不肯承擔責任。

反正,死的人不是醫生,他管你勒。

再說到最近我看牙醫的經驗我有一顆牙疼,看了三家診所,三家都有不同說法,第一家檢查之後說,之前補牙的缺口沒有大礙,隨便看看;第二家建議妳拔一顆牙,第三家建議妳拔三顆牙,還照了X光,越老的醫生越沒醫德,建議妳拔三顆的就是老醫生,拔牙之後再種上牙套,利潤一顆可達好幾千。

孰可信任,孰不可信任?

 

2014/5/10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行照記

 

香香

 

一輛摩特車由耳邊呼嘯而過,阿恩帶著同學磨蹭著來到一輛摩特車前面,阿恩打鬧著說「帥啊!看這台我弟的摩特車。今天你就帶我去兜風吧!」

阿恩的同學親了阿恩一下,然後,拂著兩旁的頭髮耍帥了一下,然後,跳躍上車,還捏了阿恩的小蠻腰一把,才轉了把手,往前衝刺。

昏黃的路燈打在阿恩的同學和阿恩身上,幾片落葉輕輕掃過身上,捲起一把小旋風,晃動著路旁的行道樹,樹身幾乎傾倒在阿恩身上,卻讓爪子般的小樹枝輕拂了過去,只見摩特車呼嘯而過,帶著身後的一把黑煙而去。

雨絲點點落下,斜斜的斜斜的,印下一兩滴在身上,很快地就讓身上的棉質襯衣給吸收了,一點一點的黑點似乎給衣裳襯上了滿天的星斗,雖然眾人皆知瞬間的美麗不是永久留存。

阿恩攬著同學小告,小告急速的加了快門,衝刺過一個街口又一個街口,直到被警察攔下,在綠燈轉紅燈的瞬間。

阿恩打了小告一下,說,「都是你啦!搞甚麼飛機?才騎幾個街口都會被警察攔下。」小告奴了奴嘴,說「別說了,看我的。」

小告拿出阿恩皮夾裡的證件,他早知道阿恩的弟弟當兵,駕照扣在她手上,於是肆無忌憚了起來。

警察喝道「證件拿出來!」

小告狡獪的拿阿恩弟弟的證件給警察,警察對了行駕照的資料,瞄了小告一眼,遞了罰單給他,要求他簽下名字,小告龍飛鳳舞的簽了個鬼畫符,然後遞還警方,還不懷好意地對著警方笑了笑。

 

一周後,小告把罰單給了阿恩的弟弟,反正罰單本來就是寄戶籍地址,阿恩的弟弟阿白莫名所以的接到這張單子,還以為是阿恩自己拿給男朋友,交代他拿給自己的,不疑有他,於是大肆抨擊了警察…………

 

阿白透過媒體咬牙切齒地對警察嗆聲「這根本不是我的簽名,警察先生,請你比對我的字跡,這張罰單究竟開給誰?我鄭重告訴你,波麗士大人,我拒絕繳納罰金。」

阿白在軍中藉著此事,發了很多次脾氣。那天,阿白臨時請了假回家,一個轉身過了紅綠燈,讓警察攔了下來,警察順手寫著罰單,他想起了上次的烏龍事件,於是也順手牽了一個不太像他之前的字跡作為名字的簽名,簽完之後他狡獪的笑了笑「波麗士大人,這下子我看你跑到哪裡?」

 

2014/4/4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初秋記事(限制級)

 

香香

 

推開餐廳的大門,C盯著身邊的女人想起了種種今年聽到的傳聞。這女人,他認識五年了,恰似初秋枝頭上成熟的果實,即將蒂落,但是,看著看著,眼睛迷離起來卻認不出那年他剛熟識的女子。

那年,他挽著身邊的香奈兒女郎,在旅館總統套房熟悉彼此的每一吋肌膚,香氣瀰漫的香氛房,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迷迭香氣味。

女郎說,她也叫roesemary,房裡的香精味道正是由她身上沁出的氣味,不搭調的裝配和著廉價的coach包包,香奈兒女郎的身價似乎因此而飄入空氣中,沒了影,沒了男人味。

rose手指順滑的觸摸過男子身上,回想起方才的賓士汽車,8818-L8,好昂貴的幻影一瞥,環繞著男子的頸項,香奈兒女郎輕聲細語地訴說「你知道嗎?有人冒充我,你啊你啊!」她用力搖晃著男子的頭,香奈兒的標誌幾乎斷裂,奴著嘴說,說「你要幫我查啊!你。」

想你!想你!不斷的呵氣灌著迷湯。女郎的嘴唇還碰觸著男子的右胸膛,順著胸膛的汗水一路吻了下來。男子衝動了起來,翻身壓住女郎,強壓住她的大腿,抬的高高的,然後猛力衝刺。

汗水淋漓之後的鴛鴦浴正是成了兩人的遊戲場,水滴一滴滴地落下身軀,似乎為下一場快感做預備。

香奈兒女郎回眸一笑「我給你電話,不要忘了冒充我的爛女人,整死她好了,最好叫個爛B貨去幹死她。」

你不知道哦?笨徵信。我用這招整死好多女人,搶光了她男人的錢,再扔還她自己去收拾殘局。

哦~!或許,你是下個肥羊。

反正說來說去,說的正是那個她冒充的女人。香奈兒女郎一身的招牌,凸顯的是智慧的問題,不是經濟的問題。

交友反正不用給身分證,把你要冒充的人說成是冒充你的人又何妨?

香奈兒女郎笑了笑。誰不是看一身的行頭?到時,結局如何,還不知道了。

抿嘴一笑,她也知道,她和妳有相仿的笑容。

 

2014/3/27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早春的吶喊

 

:香香

 

雞啦!雞啦!妳的女兒是雞啦!

阿春姨探出頭來,對著庭院看著家裡鄰居送的雞,無奈的嘆氣。

兩隻珍珠雞似乎不聽指示的越養越大,怎麼著?珍珠變石頭了?這哪是珍珠雞?阿春姨憤恨的踢了珍珠雞一腳,懷疑這是個套好招的計謀。怎麼家裡養了隻雞,自己的女兒就被人當成雞?難道說,這男人不懷好心眼,蓄意欺負自己的女兒?所以才這樣毀謗?

剁著韭菜,咄咄咄的聲音,似乎在發洩自己的不滿,阿春姨抬頭看著客廳的時鐘,揮手擦拭額頭的汗,發出聲音叫著咕咕咕,引著屋後的雞接近自己的後腳跟,灑花一地的韭菜碎片,再慢慢踱出屋後一隅。

阿春姨的女兒小玫打著呵欠,開了前門,轉身到後院去看那隻小雞。阿春姨教訓她說「不怕被當成雞啊,搞什麼?這麼晚起床。」

小玫忿忿的說「要不是那個大嘴巴,我怎可能被當成雞?」

阿春姨說「還敢說嘴?你如果不跟這男人在婚前就同居上床,底下也不會有這些事。」

撇過頭去,小玫吐了一口痰「男人多的是,一砲定終身的時代早就過了,媽啊,妳落伍了。」

小玫說的是氣話,阿春姨也知道,雖說男人如此毀謗自己,小玫時不時打電話給對方,似乎也證實了自己犯賤。

好男人不缺女人,好女人似乎也該不缺男人,但是在這個樸實的小村,一件小事就是等同於大事,婚前上床自然是件犯賤的大事,尤其在阿春姨這個保守的老婦人看來。

阿春姨給了小玫一巴掌,說「看妳搞了什麼?搞到別人送我一隻雞來證明妳亂搞,雞啊雞的,叫到我頭疼。」

起伏著胸部,阿春姨踉蹌的退了一步,和身後的雞撞在一起。

小玫挨了一巴掌,反而安靜的想起了事情,默默走開。

雞啊雞啊!雞聲不斷,一連串的雞聲,在響起了一個月之後,阿春姨終於宰了這隻雞。

喝著雞湯,小玫盯著自己自己面前的碗,細聲細氣的對著阿春姨說「媽,我錯了,早知道我應該聽妳的,這男人不是好貨,如果,我沒有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就能嫁個好男人?」

村裡的流言四起時,正是小玫交到第二個男朋友的時候,阿春姨一直擔心的事終於在兩人交往的第三年爆發,小玫在誹言流語之後終於身敗名裂。

告吹之後,小玫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母親,誰家再送雞給家裡養,她就去宰了誰,阿春姨聽了只是笑笑。

但是,珍珠雞還是出現在阿春姨的後院不斷的咕咕叫囂,阿春姨滿意的搓搓手,一直到小玫出嫁為止。

雞啊雞啊,雞聲不斷,靠著這屋後的雞,似乎遏止了一場悲劇。

 

2014/3/25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A+B=C

 

:香香

 

餐廳裡一個女孩對男孩說我和我男友分手了~”,女孩哭得唏哩嘩啦的,過了不久,和男孩BYE BYE之後就離開了。另一個女孩進了餐廳,看見男孩跟他打招呼之後坐了下來,也開始指責自己的男友對她不理不睬,男孩摸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男孩知道自己就是她的男友,不敢吭一聲。

後來,女孩起身打起了男孩,說你渾蛋,你渾蛋,為什麼對我這樣?”

男孩說別這樣,再這樣下去,別人會當妳是瘋子。

過了兩天,第一個出現的女孩又和另一個女伴來聊是非,餐廳女侍笑著對她說那天你和男友吵架齁?”

女孩不解地問?”

女士問她妳男友不是罵你是瘋子?還叫你不要這樣?”

女孩更一臉莫名所以。

 

看得出癥結齁?

A+B=C

第一段故事連結另一段,做的人不同,只因為連結上一個關鍵性的名字或人,聽的人就會把事物搞混在一起。

比如說,台灣人菜市場名字最多,同名同姓的人不知凡幾,一個名字往往可以湊合出很多不同的故事。加上地點若是再有巧合,一篇篇拼湊起來的人、事、物就會搭配錯了人。

末代皇帝當年逃難時,宮女為了保護他,也搞出多胞案,於是後人查他的事蹟,只好用拼湊的方式,逃難史變成四五人的共同事蹟。名人也是如此,一旦成為公眾人物,冒充頂替的事情也頻頻發生。面貌相似的人,也太多了,撲朔迷離的公眾人物最令人詬病的私生活於是變成了冒充頂替人物的最大發揮空間。

由於公眾人物不一定能在公眾場合中見到最多的民眾,於是,對有心人士的代胞案,民眾幾乎無法處理。一個不對的人加上相似的場合和類似的人際關係,叫民眾如何自處和自保?

過去的皇帝或許也會為了隱藏行蹤,以底下子一個棋子替代自己出門辦事,有嘉慶君遊台灣和乾隆皇帝下江南的傳說,但是那些人見到的究竟是真皇帝還是假皇帝,又有誰可以說得清楚?於是,只好寫成一篇篇傳奇、一篇篇小說。

其實,小說就是一篇篇的A+B=C

 

2014/3/24

陳香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